变装女王的世界你到底懂多少?Alaska Thunderfuck:变装没有太多意义

2016-06-14 10:53:00 界面

图片来源:Magnus Hastings

Magnus Hastings在伦敦长大,他说自己从小就爱上了变装,喜欢穿姐姐的衣服,也喜欢在儿时的住所附近跳舞。不过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真正接触到变装圈,而在此之前他就已经放弃这种跨性别的装扮很久了。

在2003年来到悉尼时,他走进了一家名为“Aaq”的夜店,并在那里看到了身穿多萝西服饰的变装皇后Vanity Faire正在表演唇舞——绿野仙踪的主题曲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这次经历改变了Hastings的一生。

“我开始拍摄变装皇后,因为变装是我的归宿我的世界,这些人就像是我的家人,”Hastings说。

观看这段表演唤醒了Hastings心里的那个热爱变装的自己,虽然在孩提时期他就已经迫于社会压力放弃了这项艺术,但仍旧保留着深入了解这个圈子的渴望。在Vanity的指引下,Hastings开始用相机记录这个城市中活色生香的变装场景,并用一种旖旎的风格拍出了一幅幅能展现人物创造性和幽默感的肖像。在环游世界途中,他继续拍摄各地本土的变装皇后,尤其是那些最能体现这项艺术的多样和勇气的皇后——无论是胡子浓密还是妩媚妖娆,亦或是女人味十足。当他开始把照片——“世界各地的变装皇后”(Dragged Around the World)分享在自己的社交媒体上后,立即吸引了一大批观众。而在2014年,他更是在Out NYC酒店举办一场大型摄影展,这也巩固了他的全球领先变装艺术摄影师的声誉。

如今,他镜头下变装相关的摄影作品已经被编纂成册,这本名为《Why Drag?》的摄影集已于今年5月出版。

Dulce De Leche:“变装是我创造激情的动力,它有让我事半功倍的力量。在你能得到一整个点缀着大樱桃的香蕉船时,为什么要选择寒酸的小蛋筒呢?要么成名,要么回家。”

Glamamore:“在80年代的纽约,我们有一个说法:‘大胸万岁!’而现在,甚至连胸垫都不用戴了,不过我们仍旧相信“胸大的力量”。它能让我们在凌晨4点的极寒冬日里,踩着4英寸高的高跟鞋走秀,或是对那些黑心的推广人说去你的!实际上这样更容易也更有效。为什么变装?这就好比问蝴蝶“为什么有翅膀?”或是问独角兽“为什么长角?”……变装塑造了我们,这就是它的力量所在。能在相对较短的时间(3小时为佳)里把瑟缩在教堂里逆来顺受的我们变成了大胸美女,让我们敢于放飞自己心中的那只蝴蝶。这就是变装的魔法,就是它的力量。”

Kizha Carr:“首先,变装是创作的一种表现方式。我很享受在每次化妆后能塑造出一个新的角色。而不断创新和保持自己的创造力算得上是一项巨大的挑战。除了创造美丽,我觉得变装不仅仅提供了一个能够让人们提高对于LGBTQ群体认知的平台,同时也让我担起了这份责任。我热爱变装,很难想象生命中没有了它会是什么样。”

作为一名摄影师,Hastings被变装皇后所呈现出的非凡美感所惊艳。尽管如此,他不仅仅关注她们精致的妆容和装扮,同样被她们的想法和经历所吸引。

摄影集中,每位变装皇后特写的旁边都会有一段话,讲述了她为什么会选择变装这项艺术。这些回答同摄影集中收录的各种人物角色及装扮一样精彩纷呈。

“形形色色的变装皇后们,也没有人会去想为什么会选择藏起男儿身,对镜贴花黄(tuck, pluck, and preen)。”创作歌手Boy George在摄影集的序言中这样写道。

左:Le Gateaux Chocolat:“‘Why not?’这真是个有趣的问题。通常‘Why’这个问题会在无形中形成玻璃天花板,而‘Why not’却恰恰打破了这层屏障。在变装中,我们都展现出自己夸张的一面来满足任何场合的需要。相反,变装并不是一张我用来隐匿自己的面具。它带给我自由,让我能够通过这项工作,诚实坦率的面对我们所接触到的人,直白的告诉他们关于我的一切。没错,我是黑人,是同性恋,留胡子,穿亮片闪闪的衣服,喜欢变装,但是除却这一切,我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右:Pearl:“变装让我释放了一直压抑着的自己,让我有了喘息的空间,并且让全世界看到了我的创造力。对我而言,没有什么能比这项艺术更能令人着迷。这种能够在两种性别外型中相互转化的能力拥有一种强大的力量。”

Porcelain:“制造混乱只为更美好的明天。扭曲现实与理智,让悲伤滚蛋。做一个有着特别魅力的万花筒。质疑自己为什么会存在于这个满是猴子的世界。这就是我们的本质——一种为了生存而奋斗的动物而已。”

左:Grace Towers:“对于生活中遇到的关于性别、性和艺术的诸多疑问,变装都给了我答案。成为Grace,让我能有机会能在一个完整角色的掩盖和保护下来质疑这个社会的法则。正如我在逐渐深化与艺术的交流,Grace也在不断成长。变装帮助我传递这样一种理念——包容差异,尊重个性。James Broughton说的很好:‘遵从不一样的自己,’我的不一样就在于6英寸的高跟鞋和满脸的胡子。”

右:Jiggly Caliente Brookes:“我在变装中融入音乐和表演。这是我用以表达自己所爱音乐的方式。我的表演是一种个人的表达,因为每我会在脑中为每次演出构建出不一样的背景,并尽力在舞台上展现出来。”

Hastings的作品看起来品质精湛,好似经过精心的准备,但他并不总是耗上数个小时来变换拍摄场地以及让拍摄对象变换造型。事实上他的拍摄经常比人们想的更加匆忙。Hastings说,他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要经常和这些变装皇后确认拍摄时间。

“有一位皇后在三个星期的时间里四次取消了拍摄。有时候拍摄就像打游击战。在和Sharon Needles约拍摄时间的时候,她给了我20分钟让我在她的酒店房间里拍摄。可是在房间里根本没有可供拍摄的地方,最终我在走廊支起了自己带的一块背景板(才完成了拍摄)。”他说。

除了在变装圈子里的私人摄影以及拍摄任务,Hastings同样接取商业工作,为变装皇后之外的名人拍照。即使拍摄变装皇后们时困难重重,他们依旧是Hastings拍摄时的心头好。

“她们愿意尝试新东西。在进行一般的商业拍摄时,明星的公关人员和经纪人会在一旁说:‘不行,不行,不行。’而她们(指变装皇后)会说,‘为什么不呢?’”Hastings这样说道。

Alaska Thunderfuck:“变装没有太多意义:它占用了你所有的时间,消耗着你的钱财,还可能让你沦为这个星球上最可笑的存在。我想在变装面前,我们就如同修女或者牧师——一旦听到神的呼唤,就没有选择,你的一生都属于变装。即使脱下高跟鞋,扯烂所有服饰,本质依旧不会改变:浮夸只是表象,骨子里永远是女王。”

文中所有图片均来自摄影师Magnus Hastin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