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人在酿造威士忌的过程中发现,每年有2%的酒液伴随高温蒸发。酿酒人会自嘲地将它称为“献给天使的那份”。可情景转化——当模特接过劳务支票时,通常会不解其中被蒸发的那部分究竟去了哪儿。
随着长腿天团霸占奢侈品大片、时尚杂志封面,甚至开始贩售同名鞋包和彩妆,“暴利”二字恐怕早已烙在我们心中。每年,福布斯都会以全球收入最高模特榜罗列出那些拥有出众基因,且深受品牌青睐的超模们。譬如在2015年中夺得榜首的吉赛尔•邦辰,这位巴西性感尤物全年收入达到4400万美元。
吉赛尔•邦辰
不过,大部分来自模特的争辩声却在强调,自己每年三分之一以上的收入都会在眼皮子底下消失。或许对于模特行业的形容除了“竞争激烈”、“门槛极高”外,还应该包括另一个隐形基因,那就是“开销惊人”。
在美国,为模特与广告客户两头牵线的模特经纪公司通常会向两头分别收取20%的佣金。以一项开价5000美金的工作为例,经纪公司拿到手的金额在2000美金左右,甚至超过模特本身。CNNMoney正在进行的一项有关模特行业内部劳务剥削的调研发现,一位模特在结束一项3万美元的工作后,扣除佣金费与缴税,只收到6475美元。
以接单为主要营生的模特中极少数是全职员工,因而最低薪酬、加班费、午餐补贴等等福利自然不会是每一份工作合作的必备条件。通常而言,他们被看做“半个体户”,这就意味着其成本不仅包括付给代理商的20%佣金,还有其他商业开销,例如机票、酒店等等。种种花费让不少模特捉襟见肘,甚至选择半途退出。
对于收取佣金费一事,代理公司显然不认为其中有任何不当之处。可在模特眼里,则是另外一回事情。早在“超模”一词诞生前就出道的Lorelei Shellist曾经出现在Vogue、MarieClaire等多本时尚大刊中,她早在2002年就站出来反对代理公司设定的佣金比例。“(到今天)依旧没有发生改变,”她说道:“代理公司的做法就是两头吸血。”
然而,在达到可以被“吸血”,也就是能接到工作之前,十几岁的小模特们就已经开始与钱窟窿作战——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份永无止境的开销单,例如形体课、摄影,甚至走秀。牙买加模特Alexia Palmer在一场加勒比模特大赛中被纽约模特经纪公司Trump Model Management相中带到美国。
牙买加模特Alexia Palmer
可当她因为官司需要公布近三年的开销时,我们惊讶地发现数值高达1.2万美元。Alexia Palmer为了在镜头前练习花掉2000美元,上一次走秀课程需要75美元,拍摄一支推广视频用了250美元......公司为了让她尝试走秀甚至向她收取了900美元作为费用。当然,公司也会不定期地支付一笔生活费,但统计下来,三年内Alexia Palmer总计只拿到5000美元,而且被计算在债务之中。
这一现象不仅存在于金字塔的中、底层。曾经为Marchesa、Oscar de la Renta走过秀的Madison Schill如今已经退役,她回忆起那段岁月时说道:“代理公司花钱是可不会咨询你任何意见。”有时连模特生日派对上赠送的一束花,或者圣诞期间送给客户与媒体的圣诞礼物都可能是来自模特自己的账户。
然而,在整场拉锯战中弱势的模特往往敢怒不敢言,甚至不愿意对那些“莫名其妙”的账目提出质疑。大部分沉默者认为,将问题摆上台面极有可能威胁到自己与代理公司的关系,进而被雪藏。